思念從京都回來後,想重讀川端康成的「古都」,我坐在院子的緋寒櫻下閱讀,一陣陣幽香伴著初夏傍晚的微風,飄散在空氣中,那是我熟悉的「夜合」花的香氣。現在大概很少人認識「夜合」這個植物了,種在我家院子裡的這株夜合,對我意義不凡,它不止是已逝的父親留給我的紀念,它更陪伴著我走過喪父的哀痛歲月,讓我在悲傷中體悟了,「人生的許多無奈是因為一個人不夠勇敢」,「忍讓並不是一種美德,而是來自愛的寬容,而一個人能留給別人的愛,也才讓生命有了永恆的可能性」。父親的家咖啡機族,在我的曾祖父輩,即已散盡家產,以致父親從小就為貧窮所困,17歲時顛沛流離輾轉來到台灣,一輩子孜孜矻矻,只有一個夢想,就是能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,過著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,所以父親在家裡屋頂的天台,種植了許許多多的植物,也種植著他的田園夢想。這個田園夢似乎也一直牽動著我們姐妹倆,一直到西元2000年,我和姐姐終於有能力幫父親圓這個夢,我們一起與父親在大溪買下一塊地,也就是在那時候,父親找到這兩株「夜合」,他開心的對我們說,他計畫在大溪的房子前院,種冷凍冷藏冰箱植這兩株夜合,他說他喜歡夜合的香氣不招搖,淡淡的似有若無,只有安安靜靜的等待風,才能感受那份幽香,而在此之前沒見識過「夜合」的我,看著那兩棵不起眼的植株,努力的想像著,究竟「夜合」有何魅力讓父親如此喜愛?然而造化弄人,就在父親終於可以逐步展開他的田園生活時,竟然發現得了喉癌,2002年,病魔奪走了父親的生命和夢想。父親走後,母親無法面對那數以百計,父親生前悉心照顧的植物,我和姐姐則選了一些父親較鍾愛的盆栽繼續照料,並各分了一株「夜合」作為對父親的紀鼎曜餐飲設備念,我將這株象徵著父親田園夢的「夜合」,種植在台北自己家的院子裡我最愛的緋寒櫻樹旁,就像我們父女感情一向親近般,我可以每天看著它 ,思念父親。我們這一個世代的人,在物質貧乏的童年時期,看著父母親為生計奔波,自己也必需在很年輕時就出社會就業,而卻也因此更能感受到父母的辛苦,到了中年,父母都還雙雙健在的已不多見了,前一陣子與一個老友相聚,談到自己皆已辭世的父親,兩人不由又都淚濕了雙眼。我這個朋友的父親一生都在做礦工,從挖金礦的黃金歲月,到煤礦的黑暗時花店期,一直無怨無悔的守在工作崗位上,而最終也是死於礦工的殺手——「塵肺」,朋友在她的父親過世後,為了安慰自己也為了紀念她那位沒沒無聞,一輩子無冀無求的父親,在瑞芳從事烘焙事業的夫婦倆,於是用心開發了「礦工餅」,有機會去金瓜石的黃金博物館,我們可以用手觸摸到一大塊的黃金,還可以用心品嚐到一個礦工女兒對父親思念的味道。By 王夷倩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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